他们管这叫文明病

admin 35 2025-12-02 18:29:06

上海中心城区突然爆发不明病毒,感染者呈现强烈攻击性。 政府紧急封锁全城,网络信号中断前,最后一条全网推送是:“这不是丧尸,请保持冷静。” 我躲在写字楼里,却发现感染者似乎保留着部分生前记忆。 更可怕的是,他们正有组织地朝几个特定地点聚集。 手机突然震动,收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加密信息: “想活命,明早六点前赶到陆家嘴环形天桥,别相信你看到的‘幸存者’。” 窗外,一个穿着破碎西装、胸前还挂着工牌的感染者,正用流血的手指,在玻璃上缓慢划出三个字母: SOS。


湮灭回响

凌晨四点十七分,上海静默如墓。

我蜷缩在“寰宇金融中心”37层一间茶水间的角落,耳朵紧贴着冰凉的玻璃幕墙,远处,偶尔传来短促的、非人的嘶吼,以及某种重物拖行的闷响,撕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,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腥,从中央空调通风口丝丝缕缕渗进来,无孔不入。

三天前,一切始于徐家汇地铁站一次“突发公共安全事件”的广播,混乱像滴入清水的浓墨,以惊人的速度晕染开来,视频片段在网络上爆炸——行人扑咬,鲜血飞溅,瞳孔浑浊泛白,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,恐慌指数飙升,抢购、踩踏、车祸……秩序在几个小时内土崩瓦解,政府反应快得吓人,军队进城,闸口封闭,一道无形的铁幕将整个上海重重包裹,网络信号在断断续续挣扎了一天之后,终于彻底消失,最后定格在全网(或许那时网已快没了)的,是一条措辞古怪的官方推送:“这不是丧尸,请保持冷静,寻找坚固掩体,避免与感染者发生直接接触,等待进一步指示。”

不是丧尸?那窗外那些摇摇晃晃、见活物就扑的东西是什么?高级狂犬病?

我运气算好,病毒爆发时正在公司加班赶一个该死的项目,这栋高级写字楼安保严密,门禁系统在断电后自动落锁,成了暂时的孤岛,楼里最初有几十号人,尖叫、奔逃、…减员,除了我自己,大概只剩下一些游荡在下面楼层和消防楼梯里的“东西”。

但很快,我发现了比单纯的嗜血怪物更令人骨髓发寒的事情。

他们似乎……记得一些事。

我看到一个穿着保洁制服的大妈感染者,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,一遍遍重复着擦拭窗台的动作,尽管她的手指已经扭曲变形,窗台上满是黑红的污渍,我看到曾经的市场部总监,脖颈缺了一大块,却固执地、一遍遍试图用额头去撞击他那间独立办公室的门禁识别器,发出“咚、咚”的闷响,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昨天下午,透过望远镜,我观察到远处街道上的感染者,他们并非完全无意识地游荡,在某种无声的召唤下,他们开始从四面八方向几个固定的地点汇聚——外滩观景平台、人民广场地铁站出口、还有……陆家嘴中心绿地,像收到指令的蚁群,沉默而执着地涌向巢穴。

这绝不是自然病毒能导致的行为。

恐惧有了新的形状,不再是尖锐的针刺,而是沉重粘稠的淤泥,包裹住心脏,每一次跳动都艰难无比,我检查着所剩无几的物资:半箱矿泉水,几包零食,一把从保安室找到的防暴棍,出路在哪里?救援何时会来?或者,外面真的还有所谓的“救援”吗?

就在我被绝望慢慢吞噬时,口袋里,那台早已显示“无服务”多日的手机,突然剧烈震动起来。

我差点把它扔出去,手忙脚乱地掏出来,屏幕竟然亮着,一条短信突兀地躺在收件箱里,没有号码显示,只有一串乱码似的字符作为发件人,信息内容同样被加密过,但下面自动附带了译码:

“想活命,明早六点前赶到陆家嘴环形天桥,别相信你看到的‘幸存者’。”

心脏狂跳,撞得肋骨生疼,陆家嘴环形天桥?就在这栋楼斜对面不远,但也是楼下感染者在“聚集”的核心区域之一!这是陷阱?还是唯一的机会?“别相信你看到的‘幸存者’”?什么意思?难道还有看起来正常的……

砰!

一声轻微的撞击声从侧面传来。

我浑身一僵,缓缓扭头,看向茶水间另一侧那面巨大的落地窗,窗外是狭窄的、用于清洁的维护平台。

一个身影站在那里。

是个男人,或者说,曾经是个男人,昂贵的藏青色西装如今破烂不堪,沾满深色污迹,左臂不自然地反折着,他胸前挂着的工牌在朦胧的夜色中微微反光,能模糊看到某家知名投行的logo和他的照片——一个笑容得体、眼神锐利的精英,但现在,他的脸青灰肿胀,嘴角咧开,露出沾着血丝的牙齿,浑浊的眼白中央,瞳孔缩成了一个小点,直勾勾地“看”着我。

他们管这叫文明病

是感染者,但他没有像其他同类那样,立刻疯狂撞击玻璃试图冲进来。

他只是站在那里,隔着厚厚的玻璃,与我对视,那眼神里没有食欲(至少此刻不明显),却有一种让我头皮炸开的、诡异的“专注”。

他抬起了完好的右臂。

手指的指甲剥落,指尖血肉模糊,正在渗出黑红的血,他将那流血的手指,缓缓地、颤抖地,按在了冰冷的玻璃上。

一下,又一下,横向拖动。

他在写字。

血液在通透的玻璃上留下黏腻的痕迹,第一个字母……是扭曲的“S”。

我的呼吸停止了,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,死死盯着那根移动的手指。

第二个字母,“O”。

第三个字母……

最后一笔落下,一个鲜血淋漓的、触目惊心的“SOS”,完整地呈现在我和他之间。

他们管这叫文明病

写完这三个字母,他好像耗尽了力气,手臂垂落下去,但他依然“看”着我,腐烂的喉咙里发出“嗬……嗬……”的气音,极其缓慢地,幅度极小地,点了一下头。

下一秒,他猛地转过头,似乎被楼下什么动静吸引,或者说“召唤”,踉跄着翻过维护平台的栏杆,消失在黑暗中。

我瘫软在地,背靠着冰冷的橱柜,冷汗浸透了内衣,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。

官方说“这不是丧尸”。

加密信息警告“别相信幸存者”。

而这个保留了部分记忆、甚至试图传递信息的感染者,用最原始的求救信号,砸碎了我所有的认知。

SOS。

他在向谁求救?是我?还是别的什么?

陆家嘴环形天桥,明早六点。

窗外的城市依旧死寂,但我知道,在那片浓稠的黑暗里,某种超出理解范畴的、庞大而有序的东西,正在悄然运转,感染者的聚集,矛盾的信息,血书求救的“怪物”……所有碎片都指向那个地点。

我看向角落里所剩无几的食物和水,又看向窗外那个正在慢慢凝固的、血写的“SOS”,玻璃倒映出我苍白憔悴、布满恐惧的脸。

时间,在死寂中滴答作响,走向那个或许意味着终结,或许隐藏着一线残酷真相的——

凌晨六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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